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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姑娘出嫁喜欢红色
媒婆把王明明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王明明上穿红色镶边的小袖口的上衣，大红的长裙子撒落到地上。
她提起裙子向下看，王明明脚穿绣花红布鞋。她再看王明明的发饰。头发已经拢了上去，红花簇拥着金凤凰。
媒婆满意的点点头说：“就这样，很好。跟我来。”大表哥把她背起来紧跟着媒婆去了。
王明明从大表哥的背上慢慢的钻进汽车，她看见新郎站在车门前面，他的身边站着两个跟班。
跟班一点笑容也没有。他们没有带墨镜，一双贼眼在人群里寻找目标。
王明明看了新郎一眼。新郎也打扮过了，显得很年轻，看上去三十上下的岁数。一身的西装，胸前戴着花，十分的精神。
他兴高采烈的双手抱拳向人们打招呼。不论是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他都笑呵呵的拱手。他的礼节实在到家。
跟班递给新郎两个大红包，新郎给了大表哥和兰英姑娘一人一个。他们笑眯眯的接了，红包抓在手上才感到沉甸甸的。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从人群里跑到他面前拱手说：“新郎官，恭喜你。”跟班上来正要请她走，被他抬手制止。
他笑吟吟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了那个女孩。说：“好孩子，谢谢你。有机会到我家做客。只要你说声去，我派车来接你。”
女孩接过红包向他鞠躬转身跑进人群。
管家在安排人上车，媒婆在一部车子又一部车子的检查人头。她看全都安排妥当了她向管家又交代一番上车了。
管家要新郎上车，两个跟班和管家坐在后面的一部车里。锣鼓声突然一停，一声：“起轿了”鞭炮齐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出发了。
路的两边站满看热闹的人。这里的人有王明明认识的人，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人。她搞不清楚怎么会来这么多的人。
王明明注意到人群中的妇女和孩子，他们不是拿着喜糖或者喜糕，就是拿着红包，一个个欢天喜地的。
汽车转弯的时候王明明看了看车队，十几辆披红的轿车排着长长的队伍。十分的气派。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弟妹妹，族长和长老还有姨妈大表哥兰英姑娘和媒婆都在那些车上。
队伍的最前面是大客车，上面是吹鼓手和保镖，那是前导车，也是开路车。一路上吹吹打打十分的热闹。
最后面也是大客车，里面是亲戚朋友和邻居。大客车的后面是一部小车，里面是保镖。那是压阵的。
这里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老人赞叹不已，年轻人更是羡慕。他们第一次开了这样的洋荤。
迎亲的队伍直接来到教堂。王明明被领进偏房，几位穿着一色服装的年轻美貌的姑娘帮她脱去红装，准备帮她换上白色的婚纱。
王明明不愿意穿，说：“我不喜欢白色。我不换了。”
媒婆说：“中国姑娘出嫁喜欢红色，我要你们准备的红色婚纱呢，给她穿上。重新化妆梳头。”她转身出去了。
王明明满意的穿上红色婚纱。她在镜子里看见她们重新给她化妆，她们的手法非常娴熟，自己被她们打扮了以后人漂亮多了。
她们把她头上的红花和金凤凰放在一个盒子里，告诉她这些东西会交给媒婆。请她放心。
王明明想不通，这些年轻美貌的姑娘为什么这样会化妆。
媒婆进来问她们好了没有，时辰快到了。她们说：“好了。你看还有什么要求。”
媒婆看了看说：“鞋子呢，快把红皮鞋给她换上。”
她们答应一声急忙拿来红皮鞋给王明明穿上。她们把布鞋也放在盒子里交给媒婆。
媒婆把王明明前后看了看对王明明说；“这些姑娘都是有名的化妆师，是有文凭有证书的。她们为你化的妆真好。我很满意。”
一位外国女人进来用生硬的中国话问媒婆：“满意吗。”媒婆主动用英语和她对话。她们很愉快的谈到了一起。
她们的对话很简单，王明明有的能听懂有的要猜。王明明感觉到媒婆有学问，是为上层社会服务的人物。
教堂的钟声响了，伴随着钟声王明明的父亲带着她走进教堂，人们的目光一起投向他们。
这时候音乐响起，王明明向乐队看了一眼，那是一支洋人的乐队。他们在教堂的右角演凑。
两个拉小提琴的姑娘最多二十岁，长得很漂亮。年龄大一些的要算指挥。
王明明在看乐队的同时看见一张张欢笑的脸，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一起看着她。他们仿佛在向她祝福，在为她高兴。
她突然紧张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她下劲的挽着父亲的手臂向前走。他不愿意失去父亲，父亲是他的靠山，是她的保护伞。
新郎拿着一支红花迎来。父亲按照媒婆事先交待的在教堂的红地毯上站住了。他把她交给了那个男人。
她按照媒婆交待的机械的挽着新郎的手臂。她在红地毯上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下去。
她感到这条路那么的漫长，永远没有尽头。王明明心里明白从这刻起她是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
她的名字前面要加上夫家的姓。叫张王氏。或者叫张王明明。
她的身边响起一片哗然，她仔细听，全是对她的赞美声。她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笑容。
她的父母虽然把这门婚事夸了又夸，但是她对这门婚事仍不满意。她高兴不起来。
这时候她听见主教问她：“你愿意妈？”她一下子愣住了。她差一点说我不愿意。
她回头看看父亲坐的方向，她没有看见父亲。她的眼前出现父亲为了她昏倒在房前，她焦急的抱着父亲在哭喊。
她想起奶奶说的：“你父亲没有办法过去的那道坎，你帮他平了。
她的耳边响着母亲对她的再三叮咛：“孩子，你提出的要求人家样样都照着办了。你父亲再无话可说只能点头答应。
“你也该收心了。安心的出嫁。”
教堂里寂静无声。连呼吸也停止了。主教又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王明明转过头来，她看看主教又望望身边的男人，那个男人担心的望着眼前的地面。
“我愿意。”她十分的平静又非常柔和的声音打破寂静的教堂。
教堂里一片轻松的舒气。
婚礼举行的非常隆重，也非常的欢乐。宾客也特别的多，可以看出他家对王明明的到来非常欢迎无比的重视。
唱歌了，唱诗班领着唱她听不懂的赞美歌，唱了一首又一首。最先领唱的是儿童唱诗班。
那些男孩子和女孩子穿着统一的教会的服装，他们显得特别的可爱。接着是青年唱诗班，女青年唱诗班和教友唱诗班。
许多宾客跟着一起唱，唱得很带劲。也有的坐不住了。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更有昏昏欲睡的。
唱诗终于结束了。
王明明被媒婆领进一个房间，王明明看见一位老夫人端坐的中间，她的周围沾满了人。
王明明想，这位笑容可掬的老妇人大概是婆婆了。媒婆果然对王明明说：“这位就是你德高望重的婆婆。”
王明明注意到一个老妈子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一杯茶。她知道要给婆婆敬茶了。
王明明跪下接过茶说：“婆婆在上，儿媳向你敬茶，你请用茶。”
婆婆接过王明明献上来的茶，她慢慢的吃了一口，她把茶杯给了老妈子。拿了一个红包给王明明。
王明明接过红包说：“谢谢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