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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新婚夜

婆婆哈哈一笑说：“小三啊，婆婆我看你是个好孩子，有文化有教养。做事有分寸。

“从你走进教堂那一刻起我就在注意你，我在想我要好好的看看我的儿媳妇。

“我看见你一直没有笑过，好，一点也不轻浮，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是我们张家的人。常言说不是一家人不进自家门吗。”

婆婆的话叫王明明很惭愧，她觉得很对不起婆婆。她站起来低着头等婆婆训话。

婆婆指着身边的两个女人说：“这是我儿大房的媳妇，你喊她大姐，这个呢是我儿二房的媳妇，你喊她二姐。

“你们三个今后要互相珍重和睦相处。一定要记住家和万事兴。我啊有了一个孙女。就是这个。”

她把站在傍边的女孩子拉到怀里说：“她叫小玲。今年十二了。是你大姐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小玲说：“三姨妈，你好，你长得真漂亮，我喜欢你。我妈说你是高中生，妈要我拜你做老师向你学习。”

小玲的话叫王明明的心里非常舒服，她轻轻地把小玲从婆婆怀里拉过来。

她搂着小玲说：“小玲，你真可爱，你不用拜我做老师，你有不会的地方，我会教你。”

大家一起笑起来。大姐说：“这回好了，小玲的学习不用再让奶奶操心啦。”

婆婆说：“大家庭少不了磕磕碰碰的，小三才进门和大家相处的这么融洽，这是我张家的福啊。

“小三啊，我还没有孙子，如今我全指望你了。你可要早点给我生个孙子哦。”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王明明没有笑，她的脸通红。她感觉到这个家庭对她的重视，她想起奶奶的话，奶奶看的真准。

她听奶奶的，在这个家里做人要低调。婆婆叫她小三。她想大概是她年龄小又排行第三的原因。

她虽然不习惯婆婆这样叫她，但是婆婆亲切的口气和她真诚的微笑她从心里感到很亲切。

婆婆对她的儿子说：“我儿喜子啊，你比她大的多，你要多体贴她，多关心她。”

喜子直点头说：“是，是。请母亲放心。我一定体贴她，关心她。”

婚宴是在一个大厅里举行的，厅里华灯高照宾客满堂。菜肴十分的丰富，王明明已经换了服装跟着新郎到每一张餐桌敬酒。

酒席间有名歌手唱歌。有跳西洋舞的和唱折子戏的。真的是热闹非凡。

晚上王明明在新房里来回的慢慢的走动着。老妈子要她先睡，她摇摇头说：“不急。我还不困。”其实她已经很累了。

午夜喜子醉眼朦胧的来到新房，他看见王明明站在那里，他过去一把搂住她。他的举动吓着了她，她本能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新郎又扑过来搂着王明明解她的衣服。王明明没有再反对，既然是他的老婆了，又是新婚夜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闭上眼睛准备接受他的一切。

他的脸贴了过来，他的嘴还没有碰着，满嘴的酒气先喷了她一脸。王明明机械的把脸调开。

她本来对新郎的举止就不感兴趣，她锁着眉头气愤的说：“你洗洗脸去，看你醉成什么样子。”

他很听话，冲着王明明一笑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王明明听他喊人想从他怀里出来。他把她紧紧的抱着。

一个老妈子进来看见他把新娘子抱在怀里，说：“少爷有什么吩咐。要宽衣服吗。”

王明明觉得太丢人了，她的脸通红。新郎说：“我要洗脸。”老妈子答应着为他倒好水。他放开王明明乖乖的去洗脸了。

他洗过脸坐在桌前喝了口茶。他果然清醒了许多。他示意老妈子出去。他看着老妈子出去带好了房门。

新郎在这个家里是皇帝，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有个老妈在管着他。这个家是他母亲当家，她是掌门人。

这个家的家业很大，家里有一个洋行，洋行的后面是秦淮河岸边的机房，那里日日夜夜的生产着云锦。

洋行的前面在上海，广州有分行。分行承担着销售云锦和丝绸的任务。这么大的生意全有婆婆把握着。

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婆婆做主。婆婆现在也老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命。

她对这个儿子十分的宝贝，但是要求也十分的严格。慈母严父集于母亲一身。

如今儿子已经事业有成，但是年纪也不小了，眼看也是半截身子下土的人。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后自然是男孩子。

婆婆衡量过了，儿子的大老婆是江宁一个地主的女儿，小学文化，对生意不感兴趣。所以，生意上的事情她从不过问。

她养了一个女儿再没有养过，自己觉得没有儿子腰杆不硬，凡事听婆婆的。她帮助婆婆管理内务管理的有条有理。

她在院子里虽然很有威信，德高望重，众人都服她。婆婆对她非常满意。但是她不懂得做生意，生意上的事情不可能交给她。

他儿子的二老婆跟了他好几年什么也没有养。老二在店里帮着管理生意，但是老二不是生意人，她对生意始终也不精通。

她对账目很精通。查账很仔细。忙起来通宵达旦从不叫苦。母亲问到账目上的某件事她对答如流。是个好料子。生意也不能交给她。

这么大的家业需要有人来继承，这是婆婆的心头病。也是新郎的心病。他需要一个为他养老送终的人。

喜子说：“为了我的晚年我一直想讨第三房，我的条件是要求女方年轻，年轻才好养孩子，其次是本分，本分才不会耍心眼。

“我希望我讨回来的老婆能和家里人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吗。以后我把家业交给她放心。可是我始终找不到合适的。

“那天我在你家一眼就看中了你。一见钟情。我看得出来，你很机灵。你像你父亲在做生意上是把好手。

“以后不管你养的是儿子还是女儿，生意交给你我放心。我认为这是老天安排好的，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我当时就向你父亲提亲。

“你父亲一口拒绝。我急了。我突然想到拿你家丢失的货款逼你嫁给我。我不这样做你不会进我的家门。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道德，也很自私。对你很不公平。对你父亲太残忍。但是那笔货款对你家是天文数字。

“你父亲不是有意扣押我的货款，我不愿意看见你们全家流落街头。但是我的货款我又不能不要。我本来是另有打算的。

“我已经开了口要你们拿婚姻抵货款，我只能坚持下去。再说为了我的后代，为着我的晚年，我一定要这样做。

“你们家同意了我们就是一家人。我需要你在我家里有身份有地位，我就要先扶持你家。

“我不但免了你家的货款，我还要送你父亲一批货。这样你家在经济上就翻身了。你和我之间也就扯平了。

“关于这些事情我和谁也没有说，连母亲也没有告诉，你今后要以大家闺秀出现在这个家里。

“今后你遇到事情我给你撑腰，你要向我的大老婆学习管理，向老二学习管账，向我学习做生意，向婆婆学习掌大权。”

王明明看他像个二呆子，但是说起话来，做起事情来倒也井井有条。是很有能力的人。

他说的这些话虽然感动不了王明明，但是有一条她很满意：她不是他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