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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一声淡挑。老四的身子一挫。犹是不服气。却不得不坐了下去。
靳司勒慢扫了众人一圈:“我沒告诉你们吗。许她发脾气。是我给她的特权。”
“**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大哥的好事了。不然就算大哥沒意见。大嫂也会不高兴的。”
一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成文浩打着哈哈率先站了起來。其他人就坡下驴。纷纷起身:“是啊。大哥。不耽搁你快活。哈哈哈。”
靳司勒终于面色一缓。指着一帮人笑骂:“看你们那色迷迷的样。快滚。”
“开赶了不是。你们也是不自觉。早就该走了。”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出了门。外面齐刷刷全是豪车。大家告了别各自上车。成唯一丢了一个眼色过去。“老六。坐我的车。”
从座驾也可以折射出个人的性格和爱好。譬如老大靳司勒吧。迈巴赫沉得让人透不过气來的黑。无与伦比的贵气。还有令人咋舌的价格。简直和他太般配了。
成文浩则是宾利的拥趸。尊贵风雅却并不张扬。人与车高度合一。
上了车。他默默地点火发动。车子悄无声息地离开靳家大院。很快开向滨江大道。午夜的路灯显得有些阑珊。驾车人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
“成二。你让我上來不是陪你兜风吧。”李大伟被他邀上车。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
几个人中李大伟排行最低。论心思他比不过成二。论枪法他比不过肖三。论凶狠他比不过老四。论气场他比不过老五。但他是那种愚忠的类型。加上身手了得。所以靳司勒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对于老大。成文浩是感激的。当年他还是一介书生的时候。上司强占了他老婆。女人一气之下自杀。他愤然跑去报仇。对方竟然指使一帮流氓对他大打出手。如果不是靳司勒出手相救。他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所以。他毫不怀疑自己对靳司勒的忠心。但是作为一个军师级的人物。他不得不保持警惕。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掉以轻心。
“老六。你觉不觉得老大最近有点反常。你知道前两天他跟我谈什么吗。他问我如果他退下來。谁适合接班。”
李大伟一听。也是大吃一惊:“他真的这样说吗。不过。你这样一问。我倒想起來了。老大最近的确有些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说來听听。”连最粗枝大叶的老六都说不对劲。看來事态真的很严重。但成文浩依旧声色不动。貌似闲聊的口吻。
“譬如说他最近很少去公司。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还把所有人。不止是佣人。也包括我们这些属下全都赶出去。你说怪不怪。”李大伟拍拍头。补充道:“大嫂就是我们都被赶出去的那一天。陪他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宣布结婚。这里面有沒有什么问題。”
问題大了。事先毫无征兆。突然说要结婚。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虽然大家都猜测这是在向江辰逸报复的一种手段。而且看來还很有效果。可是成文浩还是觉得不对。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來。
“以你的感觉。他对这个乔景年是真心还是玩玩而已。”沉吟一会。老二又问。
李大伟挠了挠头。“还真不好说。起先吧。我以为他只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而且。你知道的。大嫂和那个纪晓芙长得很像。我就觉得吧。会不会这也是一个原因。可是越看越觉得老大对她是真好。刚才你也看见了。还有。他从來沒有为一个女人和敏浩嫂翻脸。为这个乔景年可是很多次了。”
那就难办了。成文浩心底一沉。他太了解亦恩人亦老大的靳司勒了。为人杀伐决断兼之腹黑无情。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令对手闻风伤胆。女人之于他。一向视为玩物。这些年从未见老大对谁上过心。如果乔景年是个意外。成文浩越想越觉得可怕。
“好啦。老大的心思向來捉摸不透。我们就别瞎操心了。”他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话題。李大伟向來不喜欢动脑筋。他和老三老四老五都一个心思。反正上面有老大和老二操心。他们只管冲锋陷阵就行。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大哥做事一向英明。不会出什么事的。”
宾利一路飞驰而去。
江辰逸。我的江辰逸。乔景年回到新房。颓然地倒在床上。闭上眼忍不住喃喃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脑海里全是他和她的过往。甜蜜的。酸涩的。争吵的。赌气的。想起和他的新婚夜。自己也是惶恐不安居多。如今想起來却觉得一点一滴都是弥足珍贵的回忆。
就在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江辰逸轻轻地推开门。走过來坐在她身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自己。她情不自禁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脸庞下面。一边摩梭一边呓语:“你來了。”
“是。我來了。”
不会吧。他怎么可能真在这里。还真的发出声音。乔景年吃了一惊。倏地张开眼睛。人吓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怎么是你。”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嗯。”女人抓着他的手在脸上抚摸的感觉真好。还有方才如痴如醉的表情。无不令人怦然心动。只是靳司勒明白。这样温情的一幕并非因他而生。一丝怒意悄然划过心头。
乔景年低着头沒有吭气。因为她突然发现一个现实的问題。男人这个时候來。肯定是要和她洞房花烛的。她又怎么可以和江辰逸以外的男人共赴巫山。
“景年。怎么不说话。”
男人向她缓缓地压过來。许是喝了不少酒。眼底绯色一片。他的眼神是那样热切而又流露着可怕的**。酒精的味道随着字符喷洒在她的脸上。灼热的气息连带着她也觉得燥热难安。
这个一向冰冷阴郁的男人。忽然像火山喷发了一般。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迷芒。为什么自己急欲将她融化。却又如此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惹恼了她。
想他。平生何惧。却在这个女人面前百般小心。真是见了鬼了。
“不要过來。”
乔景年知道不可以惹恼他。可是眼看着他吻向自己的唇。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抱在胸口。权作掩护。
原來即便心可以欺骗自己。身体却不会撒谎。她沒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抗拒另一个男人的爱抚。
靳司勒怔了一怔。随即毫不客气地向她压了下去。双手同时用力托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后退的机会。
她的唇柔软极了。只是齿关紧闭。殊死阻挡着他的入侵。双手则挡在两具身体中间。拼命地抵抗着他的靠近。刺激得男人的雄性荷尔蒙膨胀难耐。
殊不知。她越是顽抗。他越是想要征服她。
“唔。。”
就在他成功叩开她的齿关。兴奋地长驱直入的时候。女人上下牙用力一咬。突如其來的剧烈疼痛令他痛呼出声。女人趁机逃脱了他的魔爪。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刀。对着他一边挥舞一边大叫:“别过來。小心刀子不长眼睛。”
“把刀子给我。哪有你这样的新娘子。传出去不怕人笑死。听话。景年。”靳司勒简直哭笑不得。边向她靠近边玩笑着劝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呸。让她交出刀子。然后任他为所欲为。做梦吧你;可是。她是不是应该放下身段。求他放过江辰逸。
心念之间。眼看着他闲庭信步似地向自己走过來。乔景年急了。双手紧紧握着刀。刀尖向他作出随时出击的姿势。同时发出警告:“你站住。否则我真刺了。”
话音刚落。都沒來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刀子已经落在人家手里了。
“还给我。”
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不甘心连最后一点屏障都沒有了。扑上去抢。结果被靳司勒轻描淡写地抓住双手。皱着眉头道:“你真以为一把刀就能阻止我。景年。你给我记住了。我不强迫你。是因为我……”
他骤然住了口。因为连他自己都被差点冲口而出的两个字惊住了。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所以才会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
而且。他向來只重视征服女人身体的快感。至于其它他才懒得理会。可是现在。靳司勒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他想征服她的心。
“别走。”
靳司勒听到女人略带祈求的声音。惊讶地回转身來。薄唇一咧。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问:“怎么。改变主意了。”
“是。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咬咬牙。乔景年决定孤注一掷了。只要江辰逸能够有惊无险地渡过这一关。奉献她的身体又何妨。
一丝愤怒自眼底悄然滑过。女人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为了江辰逸。她算是心甘命抵了。可是他要的不是一具躯壳。而是她的心。
靳司勒淡淡地开了口:“说來听听。”
“求你。放过江辰逸。”
女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发声。看得出來她的不甘心与痛苦。还有脸上那股献祭的表情。她越是这样他越是难受。多大的爱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做出这样的牺牲。而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岂止。应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好。那他就如她所愿。做一回彻头彻脑的坏蛋。
男人恢复了冷峻阴鸷的气质。随着他的迫近。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他的眼神紧紧地攫猎着她。令她不敢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