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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老太君屋里。

慕容延喝着茶，老太君坐在太师椅上不时瞥他一眼，祖孙两人自从刚才一番谈话后，已经彼此沉默了很久。

赵嬷嬷站在边上，看着这两人的光景，眼观鼻鼻观心，也是一言不发。

屋里的气氛静得微妙。

“为了这个事，你筹备了应该有八年了吧？”

老太君开口打破了沉默。

慕容延看她一眼，点头淡淡道：“嗯。”

“八年，虽不算太长，却也是不短的岁月。精心筹备了八年，这里面的心血可想而知。”老太君说着，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慕容延：“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的选择，把你八年的心血都给赌上？”

慕容延闻言，脸色倒不严肃，反而还笑了，轻描淡写道：“是啊。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

“你这个……”

老太君有些气结，“你就那么在乎她？”

“在乎？”慕容延呢喃着这个词，又笑了：“以前是有些在乎。现在却不是了。”

“……”什么意思？

“我爱她。”

慕容延简短而笃定的三个字，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拳头，打得老太君面色怔然煞白。

就在不久前，她在安静姝那里也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娴静清冷的女子，就那么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着：“是。我爱他。”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慕容延当时的神情忽然浮现在老太君的眼前，并且，和眼前慕容延的重合，那两双眼睛，分明是不一样的，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出乎意料的如出一辙！

这两个人……

不只老太君，就连一边的赵嬷嬷也是有些意外，怔怔地看着慕容延，张着嘴。

“你说什么？你爱她？”

“嗯。”慕容延肯定地笑道：“千真万确。”

老太君有些叹然地靠想了椅背：“过去，你和万悦发生了不少纠缠，却也不曾听你说过一句你爱她。如今，你和安静姝才在一起多久，竟从你嘴里听出那样的字眼来了。我真是想不明白，那女子固然出色，可世上出色的女子多的是，就我过去给你介绍的，也有几个安静姝甚至比不上。你都不曾被她们所吸引，到底安静姝哪里吸引你了？还让你爱上了她？”

老太君难以置信地说道。

慕容延看了老太君一眼，说道：“该说感情的事从来没有道理吗？这样说好像也无法让你认同吧。”

“……”

“其实，起初她只是让我在意。初次见面，她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有人都怕我这个乖戾暴躁的四王爷，可她，却完全无所畏惧，看我的目光清澈又坦然。见我坐在轮椅上，眼神也仍未有改。那样的一双眼睛，不知为何，让我有一瞬间的心动。”

慕容延轻轻地开口，笑了：“后来，我承认，之所以会跟她成婚，就是为了跟慕容桀做对，想要让他不痛快。当然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那太后和皇后到底打的什么念头。是要派个眼线来监视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