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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延启唇一笑：“呵。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来到我身边这件事，是我的幸运。”

“是幸运还是祸害，现在还说不准呢。”老太君态度仍旧有所坚持：“就算她当真爱你，但她和安世清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女，你当真以为自己抵得过他们的父女情分吗？”

“……”

“你想想你如果失败了，底下多少人要因此丧命。你不顾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心血，难道还不顾这么多人的性命吗？把他们的安危全赌在安静姝的身上？”

慕容延沉默了片刻，说道：“老太君，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静姝的一个选择会直接决定我的成败。纵使她不选我，我也未必会败。”

“那你确定你不会受影响吗？”老太君质问道。

“……”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对你的影响有多大。我就不相信，一切会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老太君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延，自从你懂事以后，我就不曾干涉过你的事情。但是这一回，你就乖乖听外婆的一句劝吧。确实，安静姝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但是，她到底身份特殊。你敢在她身上下赌注，外婆可不敢。你就当让外婆心安，将她从你心里放下吧？”

为了凸显慕容延四王爷的威严，从很久以前开始，这对实际上感情非常身后的祖孙无论对外还是私下，几乎都是以“老太君”“王爷”称呼彼此。而像眼下这样，老太君以“外婆”的口吻亲昵称呼慕容延为“小延”的情况，这许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慕容延看向老太君，她说到这个份上，他又怎会不明白她心底的忧虑已经到了极致。只是——

“外婆。自从母妃死后，我已经放弃了太多东西，为了最后的大业，我认为一切牺牲和放弃都是值得的。可现在，只有她，我不想放弃。”

“小延！”

“外婆，所有人都说我慕容延野心太大，明明已经已经被先帝否定出局，却仍痴心妄想那不属于我的位置。那些人目光肤浅，我不与他们计较。但外婆你最清楚，我要那个位置，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吗？”

“……”

慕容延微微仰起头来，双瞳中闪烁着寡淡的幽光，他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想不明白那位置到底有什么好的。若能选择，我倒乐得就做个四王爷，衣食无忧，清闲度日。”

“王爷，到如今，怎么又发这些感慨？”

老太君面上带着心疼，却是不忍去看慕容延的脸。

慕容延看向老太君，说道：“那个位置有多孤独，老太君你是知道的。”

“……就算是这样，那个人，就一定要是安静姝吗？”

慕容延又笑了，微微低垂着眉眼看向地面，想起安静姝那张娴静柔美的面容，神情也跟着柔和了不少：“除了她，谁都不行。”

“……”

老太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言已至此，她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