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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晚她睡的特别不踏实。不是做梦就是饿醒。而这一次的醒来,却是被手指上传来的湿湿凉凉的感觉惊醒的。
原来母亲,正趴在小姑娘的身边,舔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舔得那么轻,那么仔细,一根一根手指的舔,每一根都不舍得错过……
“娘啊,娘啊,你干啥呢?”
“娘在稀罕你呀。你看你的小手多白啊,娘真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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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的脸,当时就被我吓绿了。油绿油绿的,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着她狼狈的表情,我立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老太太还说你胆子大,就这么个**啊……”
我妈的脸由绿憋紫,由紫涨黑,终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就调理我吧,跟你爸一个德xing……”
我乐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跟我爸一个德xing我跟谁一个德xing啊?主要是你老跟我说你当知青的时候那地方可吓人了,但你从来也不怕。就试试你胆儿,看把你吓的。作为一个新时代合格的老太太,以后别吹牛了啊!”
我妈绷着脸,不服气的说:“就我当知青的时候碰到的事,说出来吓死你。”
根据她刚才的表现,我当然哧之以鼻:“切,本少爷还真不信。你给我讲讲?”
我妈看我这态度,再听我这口气,顿时就来了jing神,腰也挺直了,头也抬起来了,一双硕大的牛眼烁烁放光:“讲讲?讲讲就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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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五七年生人,出生在河北农村,不到两岁的时候才随我姥爷举家迁到了东北。在迁徙的过程中也发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有趣故事,我姥儿都跟我详细的讲述过。后面我会随着这本小说主线的进展慢慢道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先卖个关子不说。
我妈到了东北后于由到落不上户口,晚上了一年学,所以她初中毕业时十七岁,正赶上了上山下乡运动最后几年的尾巴,和起初“老三届”的辉煌早就不能再同ri而语。当然,那时候的年青人去农村,已经不在抱着响影伟大领袖**发出的“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离开他们生长的城市。而作为知识青年下乡这种选择,则更多的成为了他们那代人迫于生存的无奈之举。
我妈下乡那年是一九七四年,两辆大解放汽车把她和四十几个年轻的同伴拉到了距离我们市更北方二百多公里以外的一片辽阔无际的平原。就像歌里唱一样,那里盛产大豆和高梁。与歌里唱的不同的是,那里也只有大豆和高梁。用“贫瘠”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地方并不贴切,但又似乎找不出更加贴切的词语。
二百多公里的路程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其实并不远,但当时路小车破,也折腾了大半天。四十几个年青人有一多半刚下车便因晕车而呕吐的稀里哗啦,我妈就是这半数人中吐的最肝肠尺断的那个。
据我妈回忆,那天她又饿又累又晕又吐的在酷暑的大太阳下晒了足有两个小时,她被分配的那个生产大队的队长才和一个与我妈年岁相仿也是知青模样的小伙子来接她。
又据我妈回忆,那个小伙子叫朱永文,比我妈还小一岁。长的浓眉大眼,帅气十足,眉目中倒和我妈有几分相似。但他个子不高,只比我妈高一点。因为他家成份不好,被划成了地主坏分子,所以不到十三岁的时候就下乡了,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多。
再据我妈回忆,这个帅气阳光的朱永文打从第一眼看见我妈就深深的喜欢上我妈。但我妈一直秉承着离家之前我姥儿对她“千万不能在青年点找对象”的遵遵教道和我姥爷“你敢在青年点找对象回来把你腿打折”的威逼恫吓下,洁身自好的错过了可能发生的一段浪漫情缘。以至于我今天只能在这里写这些不着边际吓人唬道的鬼故事,而无法小清新一把。不过这个成熟老实的朱永文在我妈下乡两年多的时间里确实对她关照有加,再加上朱和宗在不分平翘舌的东北口音中的确很像,两个人又一个叫永文一个叫永敏,于是不只一次的被人误以为是亲姐弟俩。直到今天,在我妈抱怨嫁给我爸她吃多大亏的时候,还是老拿这个朱永文当作正面典型来比较。
仍是据我妈更过分的回忆,大队长和朱永文领着我妈进村的时候引起了巨大的哄动。十里八街的老乡们纷纷眼含热泪奔走相告:“来了一个大眼睛的姑娘,长的老漂亮老漂亮了!”当然,这一段是根据我妈的指示写进来的,她对自己的夸奖从来都是不惜笔墨……
我妈到了大队,先是再当地一户姓韩的老两口家借住了两个多月。这老两口除了具备东北农民勤劳纯朴的传统美德之外,还下了一手好大酱,十里八村都有名。当然,咱们不提那酱缸里的蛆宝宝的事。后来,由于大队上的知青要改吃集体食堂,不再在老农民家搭伙,我妈就被分配到了青年点里的女生宿舍,与两个女知青同住。这两个女知青比我妈早搬进来一天,年纪最大的叫艾小红,那个叫刘丽,家也是本省的,三人相处也不矫情。
女生宿舍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差,就是大队原先的仓库,离村口有不到两里路远。两间土坯子房,女生们住一间,另外一间就是食堂。房子外面没有院墙,里边也没火炕,搭个木板就当床,床下堆着知青们的口粮。不过当时是初秋的季节,气候还算宜人。男生宿舍更惨不忍睹,就是看田地的窝棚,连电也没有,上面漏雨,四处透风还没窗户。
我妈搬进女生宿舍的第一天,艾小红和刘丽都很热情的帮着她忙东忙西。吃完晚饭天一擦黑,刘丽就出去了。艾小红一笑,也没多说话。到了八点多钟快睡觉的时候,我妈烧了一盆热水洗脚,洗完正要擦干,艾小就把我妈身下的那盆洗脚水端到了自己的身前:“永敏,你洗完了吧?我也洗洗。”说完脱下袜子就把脚扎进了那盆我妈刚用过并且已经不太热的洗脚水里。我妈当时就不淡定了,心说,妈呀,这咋还能用别人用过的洗脚水呢?这得多膈应人啊?
“小红啊,”我妈试控xing的问了一句,“你不我嫌埋汰呀?”
艾小红一笑:“都是阶级战友,有啥埋汰的?再说了,我一看你就是个干净人,平时我和刘丽都不洗!以后借你光了。”
我妈听完心里一哆嗦,脸也红了:“刘丽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啊?”
艾小红听我妈这么一问,立时就眉飞se舞的兴奋起来了,但还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永敏你还不知道咋地?刘丽和邻村大队的那个谁搞对象了。天天晚上压马路去。快回来了!”
“啊?”压马路在我们这专指情侣两个人在一起肩并着肩的散步,那是男女之间最亲昵不过的行为了。我妈听到这,脸更红了。
“永敏啊,他俩还是地下党呢,谁也不知道。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说话间艾小红也洗完了脚,端起盆就要出去倒水,嘴里还在嘱咐我妈。就在她刚到门口准备拉门的时候,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刘丽慌慌张张的跑进屋,两人撞了个满怀,一盆洗脚水全都扣在了俩人的腿上。
“刘丽你咋地了?神不守舍的?”艾小红不满的问。
刘丽连喘带咳的说:“有个……有个男的拿着把刀一直跟着我……过来了。”
“啊?”艾小红吓的尖叫了出来,我妈也不由自主的从床边站了起来。
“他跟了一道了,我咋跑也甩不掉他。”刘丽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快,永敏,把灯关了,把窗帘挂上!”此时的艾小红还真有个大姐大的样子。
三个人立刻关上了门挂上了帘子熄了灯。可木门上别说锁,连个门划都没有。头一天晚上艾小红和刘丽睡觉,也就是拿个木凳子把门掩上,都是乡里乡亲的,没有防贼的必要。可现在,她们连个能掩住门不被推开的大家什都没有,三个女知青只好躲到了门的后边,用身体将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牢牢顶住。
接踵而来的,除了潺潺的秋虫,就只剩下她们快要窒息的喘气声了。
脚步打破了寂静,可以听得出来,是个男人粗重的脚步声。男人在外面徘徊了几步,又敲了敲门。三个人谁没敢出声,继续堵着门。敲门声停了,外面的人好像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脚步渐行渐远。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刘丽才战战兢兢的问:“艾小红,怎么办啊。我不敢在这呆了……”
艾小红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走!咱们仨一起去,去找男知青去!”
三个人花了好半天功夫才确定了门外的人已经走远,才壮着胆子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摸黑走到了男知青们住的“宿舍”,也就是那个窝棚。
窝棚里住着四个男知青,除了朱永文,我妈到现在也没记住那仨人的名字。
刘丽磕磕巴巴的给他们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朱永文一听立马就急眼了:“永敏才搬来第一天,就有坏人来?我看谁那么大胆子,活腻歪了吧!”说完,就招呼同住的几个男青年各抄镐头棒子气势凶凶的杀向女生宿舍。
男生们的窝棚离女生宿舍与女生宿舍和村口的距离差不多远,一行人几分钟就走到了。可女生宿舍们口这时连个人影也没有啊?纵使男生们嫉恶如仇,也找不到打击的对象。
三个女生中刘丽是吓得最狠的,她被那个持刀的男人可是追了一路,所以此刻也是她的心里最没底:“看你们来早就吓跑了吧?你说一会要是你们走了,那个男的再回来咋办啊?”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还算文质彬彬的男生cao着南方口音分析说:“应该不能了啊,我觉得坏人如果想要对你们三个做什么事情,在你们去找我们的路上就会下手了哦。”
朱永文和那两个男生都没说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三个女生。
还是艾小红心直口快:“要我说,你们今天就别回你们那个窝棚了。就在食堂那屋对付一宿。要是有啥事,我们就大喊。你们还能照应照应我们不是?”
一听这话,朱永文他们三个立马异口同声的说:“好!”只有那个眼镜男连连摆手:“这样子不好吧,这样不好。男生女生住这么近很不方便的哦。再说,地里就要收割了。我们在地里看着,要是有阶级敌人来破坏生产怎么办哦?”
没等他说完,朱永文上去就给了他一脑勺:“你放屁!保卫生产重要,保为阶级姐妹也一样重要。小红她们都没说不方便,你个大老爷们有啥不方便的?要我说,今天我们听小红的话不回去了!就住在食堂,小红你们要有什么事,大喊一声就行!”他嘴里说着小红,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向我妈站的方向。其实以我现在一个男人的皎洁思维来揣度他们的想法,估计接近女孩子和展现英雄气概才是他们留下的关键。
几个人一商量,就这么定了。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几个男生也不在乎有没有铺盖被褥,直接铺上层干草就席地而卧。女生们回到房间,收拾一下拿个小凳子把门一掩也睡了。原来刘丽和艾小红睡一张床板,我妈来了之后三个女生挤不下,艾小红就又找了张床板给我妈搭了张单人床。可我妈是真害怕了,不敢自己睡,三个女生就决定先挤一挤,等坏人抓到了再说。艾小红也真有个大姐样,说:“永敏,你和刘丽睡里面,我睡外面。坏蛋来了,让他先害我!”
我妈犹豫了一下,说:“小红啊,还是我睡外面吧,我晚上睡觉爱起夜。”
艾小红也没罗嗦:“行!你不害怕就行。”说完三个人就躺下了。
知青们白天要下地干活,晚上又这么一折腾。很快就各自沉沉的睡去了。睡到半夜,我妈一翻身,床又窄,我妈的手,就搭到了床外面。突然,她觉得手上一阵麻痒,似乎是摸到了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像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舌头,在一根一根的舔着她的手指。我妈一激灵就把手缩回了被窝里,她仔细用耳朵听,只听到了艾小红和刘丽轻微的鼾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磨牙声。我妈仗着胆子再听,确定了磨牙声绝对不是从她们两人嘴里发出来的。
我妈轻轻的推的了推睡在中间的艾小红,艾小红没醒,翻了个身又睡了,可她这一翻身,差点没把我妈从床板上挤下去。我妈忙乱中手往床下一扶,正正好好的杵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像是什么动物的后背。那个动物也被我妈吓了一窜,当的一声就撞到了床板上,随着我妈一声凄惨的嚎叫,女生们全醒了。
艾小红第一个就坐了起来:“咋地了?咋地了?”
刘丽也醒了,借着窗外透过的朦胧月光,看见我妈哆哆嗦嗦的说:“床……床下有鬼!”
这一下,三个女生全都不敢睡了,不敢喊也不敢下床开灯,蜷缩在床的一角抱成一团。就这样样熬到了天快放亮,才相继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艾小红气势凶凶的踹开了男知青们的门,只见四个小伙子正四仰八叉的在地上和衣大睡。艾小红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破开噪子就大声吵吵:“你们还有脸睡!昨天我们屋进鬼了,你们没听见动静啊?”
四个男生睡眼惺忪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艾小红把昨天晚上的恐怖经历讲述了一遍之后,都惊的目瞪口呆。眼镜男第一个说:“我们去把这事和队长说说吧!”
朱永文马上就给他否了:“听说最进上面有宣传干事要下来检查,你在这节骨眼上说这些牛鬼蛇神的事不是找倒霉呢吗?”
眼镜男很委屈的说:“那你说怎么办好嘛?”
朱永文咬牙切齿的说:“今天晚上咱们男知青轮流值夜,俩人一班。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坏分子!”
七个年青人又商量了一会,就拿工具各自干活去了。干活的时候,那对姓韩的老两口看我妈无jing打彩,就问:“闺女啊,你这是咋地了,怎么一点jing神头都没有呢?”
我妈犹豫了一下,就把昨晚的事又跟这老两口说了一遍。老韩头听完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才告诉我妈:“闺女,你听大爷的话,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抓一把洋灰洒在你们屋地上,明天一早韩大爷就去给你们看看。”
我妈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当晚,就按照韩大爷说的在地上洒了一层洋灰。艾小红还是自告奋勇睡最外面,我妈也同意了。睡到半夜,我妈起床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艾小红在她不在的时候翻了个身,又占回了中间的位置。我妈没办法,只好又睡到了最外边。就在她半睡半睡的时候,突然耳边又传来了轻轻的磨牙声。别看我妈现在挺能咋呼,年轻时真是腼腆的可以。她又不敢喊,又不敢动,只知道紧紧的闭着眼睛死死拽着被角在那里硬挺。
磨牙声乎远乎近,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东西,好像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床前用身体在一下一下的拱床。床板被拱的乎扇乎扇的摇,把睡在最里面的刘丽也给晃醒了。她迷迷乎乎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紧接着就听她撕心裂肺的“妈呀”了一声,把艾小红也吓醒了。艾小红一激灵:“刘丽……你喊啥?”
刘丽睁着大眼睛用手指着地面说:“地上……地上有鬼!”
关键时刻还得是艾小红冷静,她铆足劲玩命大喊:“朱永文你快来,朱永文你快!”喊了几噪子男生那边也没动静,地上的黑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于是,这小姐仨又抱在一起熬到了天亮。不用说,隔壁那几个叫嚣要轮流值夜的臭小子,又神游梦周公去了——谁让他们都是好劳力,白天要干重体力活呢。
天刚放亮,男知青们还没睡醒,韩大爷就来了。老头在地上寻么了一圈,地上的洋灰被趟的乱七八糟。我妈她们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韩大爷检查完,面se凝重的对三个女孩说:“你们啊,还是别住这了。还像以前住乡亲们家里吧,咋们坐地户家不差你们知青一口饭。”
艾小红面露难se:”那队长肯定不能让,刚改的集体食堂。”
韩大爷说:“队长那边我去说,你们就别管了。还有这事别往外瞎说,现在外面查的严着呢,别出去惹事。”
刘丽有点好奇:“那昨天进来的东西到底是啥呀。”
韩大爷没说话,就走了。下午,韩大爷带着生产队队长和一个邻村的民兵排长上女生宿舍来看了一圈,也没说什么就让三个女知青收拾东西搬回各自原来住的老农民家里了。直到我妈离开了那片农村,韩大爷也没告诉她,那晚进屋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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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呵呵的看着我妈:“讲完啦?”
我妈有点得意洋洋:“完啦!”
我对他这种**裸的挖坑行为感到十分的不耻,这要写成小说放在网上不得水死:“那后来呢?那个拿刀的男人呢?你们屋进去的到底是啥啊?”
我妈轻轻一笑:“真想知道吗?”